SPITZ·年代史 全部大碟解说采访

ROCKIN' ON JAPAN 2005年2月号

SPITZ·年代史
全部大碟解说采访(3)

                                              文:古河晋

惑星のかけら3rd 「惑星のかけら」
1992年9月26日发表

草野:“渐渐感到:这张碟做出来以后,乐队自身也已经到了垂暮时分了。就此终结也毫不奇怪。”

● 冒一听,这是张硬朗的作品,并没有继承先前的实验结果的风格。
草野:没有。像是逆向而行。
田村:逆向而行是有的,不过多少把握住了「オーロラ~」中有点深度的回声感之类的东西,一边加以运用一边朝着硬朗的方向开始尝试制作。
草野:对的,回声效果之类的。
● 哈哈哈。
田村:在「オーロラ~」中多少掌握到了一点回声效果处理。最初的理念是能否做出将它和摇滚、也就是激烈的吉他相融合的感觉。
草野:结果还是在完善“ride歌谣”。而这张碟也是完全不考虑有没有销量或是畅销了该如何的事(笑)。或许,比起第一、第二张来,它是更加不考虑卖点的作品吧。
● 那时在采访中第一次说到了有不安的呢。
草野:啊,是吗?是有不安的哦(笑)。
● 很明确地说了:“得不到注目,很不安。”

草野:那该不会是在出了这张碟后才说的吧?
● 是啊。
草野:出碟之后奔走于大城市之间进行巡演。观众并没有大量减少但也没有增加。大致上看到的是同第一张大碟出来时差不多的观众的脸。碟也卖得不怎么好,同地下时代的状况差不多。“今后该怎么办才好?”的想法,是在出了这张碟之后有的。像这样子的出道岂不是毫无意义么。站在成人的角度考虑一下,觉得很对不住拼命为我们做事情的事务所和唱片公司(笑)。
● 第一次萌发了这样的感情呢(笑)。
草野:这或许就是专业意识吧。某种含义上可不符合一个摇滚人的姿态(笑)。碰到合适的机会,我多多少少会提到这些想法呢,但觉得大家都不太在意。那时侯也开始对成员们有点焦虑,这一直持续到「Crispy!」以后的时期。
三轮:现在想起来他确实是这么说的,但那时侯全然不知。我是直到「Crispy!」出了以后,才明白其实正宗一直都很苦恼的,真的。
田村:这张碟很了不起——到现在都很喜欢。有种成就感的呢。一种“成功啦!”的感觉更强烈一点:“终于做出来喽,这张碟终于做出来了!”当然也有点焦急:“做了这么好的一张碟,为什么没有反应?”但是,对于作品的出炉,还是充满自豪的。
草野:我觉得正因为做出了这张碟,乐队自身似乎也接近垂暮时分了。乐队就此结束也毫不奇怪了。不过,4个人聚在一起搞点音乐自娱自乐还是不会改变的,这点毫无疑问。现在看起来,这不过是幼年时代的结束吧(笑)。处在当时的旋涡中,还有一种“就乐队来说,至此就一度终结了吧”的感觉。
三轮:还有呢,在那个时候,正宗曾说过这样的话:“已经不是再次能够回归业余去live house做的状况了。”所以“或许会放弃音乐”之类的话。“没有力气再从头开始了。”我很惊异。那时有点危机感了呢。
草野:那时是想拜托个制作人的时期了。
田村:实际上,为这个我们生气了呢。
三轮:每次一提就生气。
草野:不像摇滚人的姿态呢。
● 不过作为full album算起来的话,这已经是第三张了。从当时的时代来考虑,出到第三张大碟才准备上专业化轨道的这种我行我素,可真够吓人的(笑)。
草野:很奢侈的呢。呃,不过,正因如此,就是刚才提到的“过保护”,正因为公司对我们很珍重,反到使我们觉得应该有所回报。其实直到第三张大碟为止,我们从来都不关注排行榜的。那时才第一次意识到:“啊,是吗?我们还从没排进100位以内呢”(笑)。
三轮:完全不直到到目前为止卖了多少张了呢。
田村:现在想想,这张碟做出来的时候,感觉是到了已将我们业余时代的积蓄花光了的时候了。
草野·田村·崎山:哈哈哈哈。
三轮:不堪回首(笑)。

Crispy!4th 「Crispy!」
1993年9月26日发表

草野:“怀着‘到底哪里不对劲了?’的心情,如同进行全身体检一样。”

草野:于是,心态上觉得必须有所作为了。因为我们没有拜托过监制,就希望有人来站在更客观的角度上审视我们——哪里是问题点、SPITZ到底是个怎样的乐队。如同进行全身体检一般:“哪里不对劲了?”
田村:现在看来,可以把情况说得更细致一点,但当时只是单纯地想“帮帮我们!”(笑)
● 哈哈哈。
草野:但是想了解自我的想法也很强烈。我们是个怎样的乐队,希望有一个并非出自摇滚领域、而是在流行音乐领域里做事的人来审视。所以带着一种“该怎么办?”的求知的心情,拜托了经手着UNICON、Princess·Princess等等出道得很成功的乐队的监制笹路(正徳)先生。总之先想做点“能卖得好”的东西,看看世间有什么反应。于是第一次得到了笹路先生的教诲,具体的事情已经忘了,但是还记得他批起人来可毫不留情面。具体有可能是和弦配制方面的事吧。但是听取了之后确实受益了很多。“和这个人一起做的话会很有意思的呢”,我们充满了期待。
● 以往的SPITZ的音乐中,既有该否定的要素,也有该保留的要素的吧。
草野:录制中倒是有很多地方得到了肯定,一开始的时候。对于彻也的吉他也给予了“啊,就是那样的感觉啊”的肯定,比如在分解和弦上的感觉等等。
三轮:笹路先生经常跟我说:“长处是有的。但不是要去延伸长处,而是要努力把自己的短处延伸到长处的位置。”感觉像老师一样(笑)。
● 哈哈哈。
草野:还有我以前对自己的嗓音没有自信。第一次听到他说:“正宗的声音可是个武器啊”,才也开始觉得:“啊,是这样子吗。”
三轮:笹路先生的功劳真的很大呢。教导我们说:“录音要像演出一般,演出要像录音一般。”
草野:因为我们对于录音工作投入的热情不够。
三轮:以前都那么埋头演奏的,live演出也是。应该再稍微放开一点、把头抬起来演奏。时不时就批我们一句:“觉得录音工作就那么无聊么,又犯老毛病了?”(笑)
● 哈哈哈。
草野:有很多地方相当严格的呢。只是呢,这张碟感觉有笹路先生过多的参与制作的成分,和后面的两三张听听比较一下就知道了。不过,那也是因为我要求他那样做的。
田村:我们也有意让他来帮助消化我们的东西。
草野:对对对。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反省之处。
田村:尽管他告诉我们:“尽情放手做吧”,但是不知道该怎样尽情而做,得到了他很多指点,于是我们觉得:“啊,我这个地方不对啊,那就必须要把这个地方做好。”所以,整张碟有种尤为恰倒好处的感觉。
草野:这张碟或许呢,是SPITZ史上,也是我作为一个音乐人的历史上最希望“卖得掉!”的碟,包含着一种“来买吧”的意想在内。
田村:所以虽说「オーロラ~」时期带着草野SOLO色彩,但我觉得其实这张碟的草野色彩最浓。那个时候表现出的草野的想法是最浓烈的。从这层含义上看,是很具SOLO色彩的。但是即使那样,我们也都接受下来了:“好吧,那就做下去吧。”
草野:但是这张碟出了后,一些所谓的精专评价人士做出了相当严厉的批判。那个时代还没有网络,如果有网络的话,我看了肯定会很受挫的。第三张大碟和这张「Crispy!」之间搞过一个叫做“春夏夜会”的每月一次的live播送,一共6次,每一次以不同的主题进行,其中以“ride歌谣”感觉的延伸的风格的live特别多,因为非常不追求卖点。然而这之后就出了这张碟。于是收到了很多这样的反应:“那些live算是什么?这张大碟又算是什么?”
田村:“太令人失望了!”之类的评论(笑)。
草野:(笑)“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之类的意见,在调查表或来信中很多。
田村:幸亏还没有网络(笑)。
● 有没有觉得“是自己哪里搞错了吗?”的感觉?
草野:那倒没有。不管“精专人士”如何评论,只要一般大众接受就行了,那时是下了决心去做的。不过,结果呢,还是没有进入排行榜。它是直到后来《蜂蜜》大卖后才入榜的。所以没有进榜的打击才是相当大的(笑)。现在想起来,这张碟能够起到伏笔作用,让听过的人想到要买下一张,也还是不错的。但那时并不明白这些,只是一味地因为没有引起反应而很受打击。但其实,听过后开始感兴趣的人非常多。所以现在想来出这张碟其实是相当有意义的。刚出时觉得没什么反应,很受打击,而与此同时那些“精专人士”也背我们而去了(笑)。
● 觉得全部都是自己的责任?
草野:是啊是啊是啊。
田村:没关系,成员们都陪在你身边呢。
草野:但是自己站在一个平常的摇滚歌迷的角度,听《行星的碎片》、会想:“哦,有这么个有个性的乐队啊”,之后再出这张碟,就会很恼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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