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ITZ·年代史 全部大碟解说采访

ROCKIN' ON JAPAN 2005年2月号

从“不考虑销量”的出道时期、到未曾伴随过真实感的走红时期,两度瞬间的乐队大危机,再到如今——当年无法言述的情形彻底阐述!

SPITZ·年代史
全部大碟解说采访(1)

                                              文:古河晋

草野:“想要畅销的想法,最终也只是为了乐队能够持续的目的而考虑。”

SPITZ是日本最固执的乐队之一。
同时,也是日本最灵活的乐队之一。
当然,用这两个意思截然相反的词,或许会让人觉得:“那么,SPITZ是时而固执时而灵活的乐队吧”,其实不然。SPITZ既是彻底固执的乐队,也是彻底灵活的乐队,这是同一性的。这,该如何解释?

草野正宗所写的旋律和词句,以及他的歌声。
这是SPITZ这个乐队的核心所在。
如果这些不复存在、或者发生本质变化的话,SPITZ也就不再是SPITZ了。
这一点,任何人都不会提出异议的吧。而能够将他的旋律、词句和歌声用贴切的音乐表现出来的,只有三轮、田村、崎山3个人的演奏。
这一点,正宗自身比任何人都不会提出异议的吧。
因此,SPITZ在这11张大碟的持续创作过程中,不论加入谁的制作,不论加入谁的混音,基本的乐曲和演奏的风格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简而言之,SPITZ在要作为SPITZ而存续下去这一点上,是彻底的顽固的乐队。另一方面,SPITZ身处各个时代,一边着实以听者身份吸收各种音乐,从而接受多方面的影响,并反映到他们自己的音乐当中。同时,也作到了尽可能参考监制及各种协助人员的意见。
有时也不规避“走红”或者“复苏”等具体而现实的目标,诚恳面对。
简而言之,SPITZ为了作为SPITZ而存续,也是个彻底的灵活的乐队。既是说,SPITZ因为有着要固执坚守的东西,而能够反复不断地进行着灵活的挑战。
能够将灵活吸收的部分作为武器,从而将固执的风格坚守下去。正因如此,造就了这么一个能够将不变的个性与不断变化着的个性完美并立的乐队。

这次,之所以做了这么个全部大碟解说采访的策划,是想通过翻阅他们独特的历史,来告诉大家,已经经历到了第11张大碟《スーベニア》的他们,丝毫没有从音乐界的主流中退却,而是再度突进了乐队的充实期,委实了不起。
在采访中,从4个人的发言中跃现出的,是即使作为长年歌迷的我也未曾耳闻的这个乐队的趣味、特色以及深厚的情义。
请一边将以往的CD从架上抽取出,一边在陶醉与惊异中阅读此文吧。

● 《スーベニア》已经是第11张大碟了,又是张证明了乐队力量非常强大的作品。作品能够创作至这种程度而依旧成长且热情加速,同时又保持了一贯作风的部分,再次觉得你们是个很了不起的乐队啊。
草野:谢谢。
● 觉得你们有着不可思议的成长方式,今天的计划是想请你们就迄今为止所有的大碟来谈一下。
草野:好!
● 顺便一问:从前的大碟还会去听吗?
草野:那基本上是不听的。Remaster版本出来时——大概是大前年吧——那时仔细听过。但总之基本上是不听的。
田村:但我有时是听的。
草野:啊,真的(笑)?
三轮:并不是完全不听。
田村:第二张大碟没印象了!
三轮:从第一张到那时也没有经过多长时间。总之第一张时是很辛苦的,在音乐以外的事情上。单单也只是在弄调音等等方面上。
● 哈哈哈。
田村:那时还不习惯录制吧。
崎山:很紧张。
● 那么,从当时的作品的事情到最新作品,请一边仔细地回想,一边告诉大家。
4人:好!

スピッツ 1st 「スピッツ」
1991年3月25日发表

草野:“同一天发表出道大碟的有个叫“ジギル”的乐队,它好象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与其相比,我们在销量上相当平淡。”

● 值得纪念的出道大碟,但却并非什么特别华丽的出道。
草野:相当地朴素。
● 有没有因为是出道而集尽全力去做?
草野:集尽全力上怎么说呢,对于出道这桩事是不怎么向往的。
田村:在那之前出了张地下盘(「ヒバリのこころ」)了。所以对于出道,以及出CD的喜悦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得到满足了。
草野:那个时候倒总有些觉得主流出道是件不光彩的事(笑)。那个时代就是那个样子的呢。地下乐队主流出道了的话,就有点……
田村:失落感吧。
草野:恩,总觉得有点受人摆布的感觉,对于别的乐队是这么看的。我们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太体面。但反之一想,要想CD能够在CD店象样地摆得出来的话是不能只会做些蹩脚东西的。而本身也没有长时间在录音棚进行录制工作的经验。是种摸索的感觉呢。那时《JAPAN》来采访时,好象也显得全无干劲。
● 想让别人来听SPITZ的乐曲啦,想给予世间冲击力之类啦,有这些意识吗?
草野:完全没有呢(笑)。完全没有广阔的眼光。满脑子都是“明天的录音该怎么做?”,光考虑那些事。不信赖张口闭口谈“战略”的音乐人吧。大家也没有那么多精力。
● 因为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乐队的缘故吧。
草野:是个很朴素的乐队吧,现在想起来。正好同一天发表出道大碟的有个叫“ジギル”的乐队,它好象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与其相比,我们在销量上相当平淡。现在年纪大了,对于那时的自己能够冷静而观了——比如:“注重日语的超现实主义的歌词的吉他摇滚乐队”的评价,其实不然。我们那时根本就没法客观地看待:想做什么和在做什么。
三轮:于是在和最近的ORANGE RANGE做比较呢。
草野:对对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或许他们自身是非常清楚的,和SPITZ年轻时的姿态相比有着很大的差别。
● 在自我制作能力上的差异?
草野:对对对。我们是完全没有自我制作能力的。
● 只是,在听当时的作品时,能感受到非常强劲的气势。
草野:或许是吧。
三轮:那个呢,是因为年轻吧?
草野:或许单纯地只是因为年轻吧。
● 例如,“好想做五千光年的梦啊 就这样朝向后方”,这样消极的断言方式也有的呢。
草野:很低调的呢。但是或许乐队也好写作品的我也好,都有一种想做出和别人不同的东西的意识。
田村:是有的呢。
草野:几乎所有立得住脚跟的乐队都这么想的吧。虽然要做与众不同的事,但是也并非一些难懂而前卫的东西。作为一个也喜欢流行音乐的人,是带着想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东西的意识去做的。
● 但是完全没有想过要销量的吧?
草野:恩。
田村:没有去想要卖得好。但希望能够稍微好卖一点的。
● 哈哈哈。
田村:几乎是卖不出去的。也不能说是几乎的吧。
草野:根本就不好卖。不过最近——呃可能这种表述不太好——有一些让人觉得“这种乐队也行吗?”的乐队进入了ORICON榜。看似不会有那种程度的知名度。但就上榜而言,我们直到《Crspy!》都一直排不进ORICON100位以内的(笑)。是因为时代变化了、或者是那时我们真的不受欢迎吧。觉得有点悲哀(笑)。但那时我们的姿态就给人那种感觉的吧。
● 对你们自己的作品如何评价?
田村:做了些相当勉强的事,编曲也好风格制作也好。那些事现在是做不来了的呢。毕竟,像节奏的做法等等,什么都往乖僻里做,刻意追求那些别扭的东西,有时是强加给作品的。这种做法有的时候可以使作品成立的。近来在听的时候,感觉到了:我们那时确实是那么做的啊。
崎山:想到什么就往曲子里添加什么。现在觉得有失作品平衡的东西,当时都感觉良好。
● 录制现场很充满干劲吗?
全员:没有——。
● 哈哈哈。
田村:很快的回答(笑)。
三轮:困苦到想拖延到下一张作品再做的地步。
崎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工回家。
三轮:觉得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草野:因为还搞不清什么是正确的呢。工作组的人员也不知道。成员和工作人员中没有一个能很好地掌舵的人。这种境况一直延续到了第三张大碟的时期左右。
田村:怎么说,这张碟似乎成了一个治不好的创伤了。但是封面很喜欢。(笑)。
草野:封面也是,刻意要作成别人没做过的样子(笑)有意用了当时很欣赏的创意。毕竟比起现在,当时更普遍的做法是用人的照片作封面。有意识地作成了不是那样的东西。
● 确实,包括这些工艺在内的细微部分都从一开始就灌注进了理念了呢。不过有很多乐队都觉得自己的出道碟没有做出自己预想的东西的呢。
草野:这一点的话,事务所也好唱片公司也好都给予了相当的理解。某种意义上,是过于保护了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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