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复归!《新月摇滚》以来时隔19个月,言谈一切的期望的独家采访

前线复归!《新月摇滚》以来时隔19个月,言谈一切的期望的独家采访
ROCKIN'ON JAPAN 2004年3月号
interviewer:鹿野淳

●真的好久不见。
草野: 「啊啊,自巡演的时候以来呢…对了,那个,是感冒康复后的live的时候,长良川的。」

●对对。自那以后一年时间里在做些什么呢--。
草野: 「已经一年了呢。…恩,结束了巡演,进行了夏季event,然后…基本上呢,到10月左右为止呢,处于职业棒球的状态。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是?
草野: 「一直沉浸在其中呢…发行DVD啦,有关《STARGAZER》的各种各样的录制啦。一边在做着那些,心思却总是在ダイエーHAWKS(注:大叔支持的球队)那边」

●那为什么?
草野: 「不,去年偶尔的呢,去高知巡演的时候,和HAWKS的赛季有时间重合的时候。稍稍多待了一会儿去看了,比赛。」

●莫非,也去了王教练常去的饺子的摊店?
草野: 「啊,摊店也去了呢。去了去了。然后呢,在想今年也稍微去一下吧。那时呢,正好ULFULS的ケイスケさん也到高知来看Tigers的比赛。于是,一起喝酒谈到了兴致上。说了"要是Tigers和Hawks来搞日本赛季该多好啊","不可能的吧?"之类的话。真的就变成那样了(笑)。胜负决定后还和ケイスケさん一起参加电台的特别节目什么的,然后说到"去不去看日本赛季?",他说:"不,有工作去不了"。"哎-,还在忙ULFULS的工作啊!"我想」

●那么痴迷啊?
草野: 「是啊。对了,去看比赛的时候,我拿了球,对一个选手说:"给我签个名吧"。」

●哈哈哈哈哈!
草野: 「我过去了哦。于是被保安"哗"地推开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真可怜啊。
草野: 「啊啊,被拒绝签名相当受打击。不,那个选手脸上倒是"对不起"的表情。是被保安认为我是恶意球迷的。」

●是恶意球迷哟,其实真是(笑)
草野: 「啊啊,要是求得了签名的话就大快人心了」

●哈哈哈哈。那么,《stargazer》的话,是什么时候写的曲呢?
草野: 「这个呢,说实在是很久以前就有的新曲创意,把它轻轻松地写出来的。是在《新月摇滚》的时期。监制的亀田(誠治)先生也说"这个曲子不错嘛",但是自己心中觉得还有不能完全消化的东西。那么呢,创意是相当好的,最近就有心情想把它写出来了。然后就有tie-up的事情过来了。我,没有看过这个节目。只是有偶尔在转换频道的时候:"啊啊,有这样的的节目啊"的认知程度。那么,和我一说,看了一下节目,不觉歌词就不断地冒出来了。正好在讨论菲律宾的女孩子和日本的男孩子的故事,在想:"哇,这是电视剧吧"」

●总之,真的着迷了吧?
草野: 「着迷了呢(笑)。怎么说呢,之前看了一下宣传海报的时候,倒是有点近乎厌恶感的感觉。那个呢,其实呢,是有羡慕的心情的呢」

●羡慕什么?
草野: 「年轻人(笑)。从前开始我就讨厌『ねるとん』之类的。更别说是羡慕了。所以呢,对于那些,一直有种"真是愚蠢"的心态。但是只要一次投入进去的话,自己也似乎变成ドラキュラ了(笑)[IKKI注:ドラキュラ:Dracula,爱尔兰小说家Bram Stoker 的怪异小说(1897年作)中的主人公吸血鬼。汗!IKKI知识贫瘠,又不知道这是什么了>_<]。有那一方面原因。能很顺心地看下去的话,也是因为考虑到某种程度上也自己已经是个大叔了啊。成了守护年轻人的叔叔的眼光了呢。像后期的寅さん那样(笑)」

●呃,我觉得这首曲在积极意义上是保守的曲子。
草野: 「啊啊,啊啊,啊啊,是是是是」

●既是SPITZ构筑起来的东西中的很容易取得调和的曲子,又有展现给人的杀伤力。呃,主旋律和其他的旋律的对照很鲜明。其他地方又很平滑地轻松而就。那是为什么呢?
草野: 「是为什么呢?啊,那个,因为是tie-up曲的重新开展(笑)。不,那也不是消极含义地哟。曲子呢,怎么说,有自信不被它变成负担的」

●久违了的亮相世间的作品,也能让人感受到传达出了"对,是SPITZ哟"这种最棒的奉献精神。
草野: 「啊啊,是的呢…恩-…怎么样子的呢?或许还是日本赛季的おっきい」

●是吗(笑)。
草野: 「不,那个呢,只说那方面就有点,那个--、可能有点不懂,这个--」[IKKI插注:大叔一被表扬就开始局促不安^^]

●请把话说完整(笑)。
草野: 「哈哈哈哈。呃,着迷在日本赛季和ペナントレース的秋季的时候,是能够忘记自己是个音乐人的时期呢,相当地。而,不是音乐人的我,反倒能感觉到幸福。但是,作为音乐人的我,瞧,那应该是我十几岁时梦想过的事啊。为什么不是那样的自己倒感觉幸福呢?有时会这么想。那还是因为自从95年96年的时候走红之后,因为名字和脸面出现在了媒体上麻烦事有一大堆……音乐以外的方面,烦恼产生了很多呢。于是,那时侯经常听朋友开玩笑:"现在死了就好了啊"」

●那就是变成"摇滚的传说"那样子?
草野: 「对对。啊还不至于成为"传说",还是因为对于这种音乐人什么的,普通的人们的话,怎么说,希望他们成为玩具的吧?"玩具"这种说法,太过于蹩脚了。但是,那么思维的时候,我想"啊啊,我不想成为玩具啊"。所以很多时候在想要是不再露脸就行了。

●那种心情在自己心中达到顶峰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草野: 「不,那个有点告一段落的时候是在97、98年的时候吧。正好那时网络也普及起来的时候了吧?97年左右。因此,对于自己的名字和脸面被亮相产生谣传的事,有相当大的厌恶感。…但是一瞬间又冷静下来思考的时候,恩--…毕竟作为一个音乐人,还是保持一点心理余地好啊,近来就能这么想了。啊《新月摇滚》的时候这种心理余地是有的,这次的曲子就是顺应自那以后的发展而出来的作品吧。」

●棒球的季节结束后,回归音乐人状态的时候――。
草野: 「所以在回归的时候,想:啊,讨厌啊,我不想回来啊。…呃--,实际上在音乐室在乐队里演奏啦,录音啦这样的时间至今还觉得很快乐。与此牵连的各种麻烦事虽多,但是搞音乐本身另当别论,顺应事态保持余地不也很好么。然后,这次也有了tie-up的机会…根据情况也会想"啊啊,因为tie-up,又无端端地将名字展露在世间,麻烦啊"所以,变得相当有名的人当中,不是有些会突然隐遁的吗?正因为非常理解那种心情,但是啊-还是做不出那样的呢。毕竟如果那样做的话,和音乐也要疏远了,那就不是本意了。另一方面,你瞧,世间因为贪欲而想想成名世间的人有很多的吧?那种人大概和我,是不同类型的呢。因此,就看这方面如何折中而行了,近来有点,呃--,有点看得清了吧。所以虽然这么说非常抱歉,《新月摇滚》出了后,时隔好久CD上了ORICON排行榜的第一位的时候,大家都很纯真地高兴,我却有点抱头苦恼的感觉。」

●「啊啊,又来那种季节了啊…」的感觉?
草野: 「恩--,还不至于称为"那种季节",因为那个,而成了我不希望要的那种话题,就有点觉得麻烦了。啊--还不至于那样,这样就好了呢(笑)」

●原来如此啊。不,《stargazer》会热卖的呢。或者说已经在热卖了呢(笑)。所以在想会不会又陷入同样的症状而为难,刚刚就这么问了。
草野: 「不,但是你看……呃--,《robinson》的时期,即使有很多麻烦事,自己是一边对自己说:"但是我是想热卖的啊",一边做的。但现在不是那样了。作品完成得很好,那还只是在自己分内的事。但是,如果相当热卖的话,我想那就是工作人员的业绩了,只想诚恳地说声"谢谢了"。」

●所以我觉得《stargazer》最初听上去有点淡泊的呢。
草野: 「啊啊,对对。」

●那个呢,具体地讲,是从"困る 困る"的地方不突然进入主旋律,正宗君有才能的话会更加--。
草野: 「啊,加点bridge呢」[IKKI注:bridge是指A旋律和主旋律之间的过渡旋律,也称B旋律。]

●对,叫做bridge的吧,要是再作一段精彩的乐章,然后再进入那王道主旋律的话就很爽了啊,为什么不写呢!我在这么想。
草野: 「啊哈哈哈。为什么呢?但是或许能作出来的。即使就从现在。」

●能作?《stargazer.custom》。
草野: 「custom的形式。对吧?不是不能呢。……恩,真的不是不能呢够哦。」

●(笑)。有一时期有这么想过。但是,毕竟这曲的和谐做得很正确,作为交代给世间的结果也已经很充分了。而且,我想这也表现出了正宗君如今的处世方式吧。
草野: 「恩,是的呢。似乎又渐渐归结到第一次接受《Rockn' on Japan》采访时讲到的"没有野心"这句话上了呢。」

●哈哈哈哈。似的啊。是说过"没有野心"的呢。确实。
草野: 「恩」

●尽管没有野心,对于做音乐的动力却源源不断地涌现着?
草野: 「恩…呃--,有点兴奋不安的感觉,对于今后要做的东西。更加地、怎么说,想做点看上去适当地马虎的快乐的东西吧。但在做的时候却真的是拼命在做…」

●这个简易而说的话就是同奥田民生的道路有共通的东西?
草野: 「不,到不如说呢……到不如说像Mr. Children吧?怎么说,不同的吧。怎么说呢……相反的Mr. Children?不对。经常说不以时代为中心的啊。打算根本就不以时代为中心的人,10年后来看,不正是处在时代的中心么?就是那种感觉。看上去像在马虎了事,10年后来看,"不正是干得最拼命的吗",感觉就是像以那样的的方式来做。只是,觉得太过于考虑这一点的话反而又做不成了。啊,可能只是在这么想到了的时点上才这么去考虑的。」

●就是说,考虑了然后就这么做着的了?SPITZ的情况。
草野: 「恩--,可以这么认为。」

●是说想将其更加本能地来做?
草野: 「恩,对对对。真的,要是只是做现在想做的事就好了。」

●不,我听了《色色衣》,再一次感觉到了这个乐队一次又一次地都做得细致紧凑的呢。
草野: 「恩恩」

●尤其是这样的一些作品呢?这张大碟,相当地内容充实呢。
草野: 「是啊。在家里听,竟然会想"已经无可抽选了呢"(笑)。普通的Original Album完全--那些是一边制作一边考虑着有可抽选之处而构成的,这张就不是那样了。总有点紧紧凑凑的感觉……还有,这个时期呢,收录的作品大致是哪年开始的啊?从98年左右开始吧。因此,是所谓的走红时期什么的告一段落的时候,是不断地趋向于风格志向的时期。因为朝着风格志向上走,呃--,乐曲就变得更加纯朴。是没有过分地沉思苦想的乐曲吧。这结果上是很好的呢。曲子上有很多是相当简朴的呢。结果变得相当地POP。不知不觉变成那样的,恩。所以,根本没去考虑这么做就一定能热卖之类的事。和《Crispy!》的时期是相反的。还有,《99ep》,是最受不想考虑卖点而做的情绪影响的时期,这也是因此而没有那种意识的。」

●原来如此呢。所以SPITZ从出道前到《给起个名字》的时期是最天真无邪的时期,这算是一个季节,接下来到了追求成功的季节,然后接下来是--追求质量的季节,而这个季节的集大成,就是这次的《色色衣》吧。
草野: 「啊啊,是的呢。正是。对。」

●那么,向着下一个季节--带着新的愿望,向着新的方向,以《stargazer》为起点吧。
草野: 「恩,很多很多呢。毕竟--对,刚才这么说话的时候想到了:时而向左行时而向右行,在摇摆不定中渐渐走向中央--所谓的中央,是指可以看出核心的部分,这首作品就是这样的。从前,以憧憬音乐、乐队为契机,受到了所谓的indies boom的强烈影响,带着想置身于那种地下文化或非主流文化的某部分中的心情,同时又完全矛盾地,带着想畅销的心情,就这么摇摆不定地走过来的。要将这种东西暂且搁置一边--与其追求这种东西的意义,不如更加纯粹地来做,不更好吗。这样的道路方向渐渐明白起来了吧。所以以前的话,听"ゆらゆら帝国"什么的觉得太棒啦什么的,近来的话…听"ZAZEN BOYS"什么的吧。从前的话,听了会觉得"啊,真好啊"而涌起羡慕之情,现在就能真正把它作为纯粹的音乐来听了。既然自己创作音乐,就不会为那种羡慕的心情所干扰了。

●这个的话,不正是SPITZ能够喜爱自己的才能的最好不过的证明吗?
草野: 「啊啊,是的呢。那种,对于自己的音乐志向的厌恶感之类的东西渐渐消失了。那种,对于不知不觉中形成的自己音乐上的癖好有厌恶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呢。」

●正宗君最不明白的地方就是那里了呢。自己对于自身才能的喜爱程度是最不清楚的呢(笑)。
草野: 「啊啊,啊啊。因为不认为是才能呢。或许也是生得恰逢时节吧。因为,这不正是个连这种歌声都能接受的时代么?偶尔会想。」

●不,我呢,觉得相反呢。所谓这样的时代,相当地有速度感,周期很快,各种各样地音乐不断交替更新的时代,所以作为不一样的one and only的存在,SPITZ被选上了。
草野: 「啊--,是那样吗?」

● 那么,如果有SPITZ以外的乐队得到了这把椅子的话,SPITZ有可能赢不了。
草野: 「啊啊,原来如此。」

●由于得到了这把椅子就事半功倍了。
草野: 「原来如此呢。那么也去住六本木的大厦吧。如果赢了的话。哈哈哈哈哈。」

●……。
草野:不,但是说真的呢,说是走红之后稍微安定下来的话--安定下来后的时期才为世间熟悉脸面的啊。于是,想到过"啊啊,这样子到了21世纪,我大概在东京就住不下去了啊",但是还住着呢。
……啊,对了。那个,这次的《色色衣》的名称的话呢。想到了起这个名称的时候的事了。大概是一年半之前想到的名称的设想是"醉生梦死"这个词哦。12频道放的"(出没!)アド街ック天国",有一次是放高圆寺的特集。山田五郎说高圆寺是符合"醉生梦死"这个词的街道。饮酒跳舞,如做梦般地死去的意思。接着:“这种生活方式很好呢”之类的话,心想:啊啊,很好呢。但查了字典,这词只有坏的意思。但是,总觉得呢,和刚才说过的不想变得那种程度的有名的心情是有相连的部分的,"醉生梦死"这个词。觉得"很好啊",在被请求签名的时候,在一旁像签上"一期一会"的感觉般写上"醉生梦死"呢。但是呢,有"死"字在里面很可怕,评价不好(笑)。是啊,啊尤其是在如今这个时世不太好的吧,就把名称改掉了。这是破烂补丁的衣服的含义,现在正朝着这个方向稳实地集中精力,觉得很好。

●这是指要更加地趋于淡泊?
草野:对对,尽管破破烂烂仍要创作下去的心情,相当地前进志向的心情。

关闭窗口

close